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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万千星辰

【赤安/未来背景】星辰之声 6

赤井坠机后第二天学院便复课了,宣明仍请假回到米花镇上。

他不清楚赤井对安室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也并不了解当年威士忌组的江湖过往,却总觉得需要回来波洛看看自己的老师。

授课短短数月的赤井平时谈不上开朗风趣,但很耐心,有着一种经风历雨后的平静与淡定……那是种他当时没明白,事后慢慢觉得,与自己老师相似的气场。

那隐约的气场让安室在米花待了五年,仍与镇上众人有种微妙的疏离感,而临时调来的赤井教官,奇妙地迅速能感到是他的同类。

 

宣明敲开工作室的门时,安室正背对他,独自面对着空中悬浮的barrel立体模型。

安室短暂回头看了来人一眼,“稍等我一会”,他说。

宣明放下背包,拉过一把椅子安安静静坐下了。昨天的坠机事故大概让安室有了调整思路,他想。

 

男孩从下午坐到夜幕降临,安室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几乎没有休息便转身去厨房为二人准备了些吃的。

数年的战时经历让居民物资供应愈发紧张了,安室煎出一块冷冻鸡胸肉,又开了罐鹰嘴豆罐头,配上几块黑面包片。

宣明帮忙将操作台上的工具图纸都草草清理了一下,而安室从书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这瓶酒是那个家伙走之前留给我的。”

他呵,还真是为我考虑得周到……安室轻笑着说,又去从厨房取出两只杯子。

 

宣明没有推辞,将椅子移到操作台前陪安室坐下。那顿饭间,他俩把赤井留下的一整瓶波本都喝完了。

降谷说,自己其实从没真正恨过他,即使那人擅自出战害死了最重要的朋友。

 

“他俩都是我的战友。

我从未怀疑过他们的判断和选择。

我相信背后必有原因。”

一方面是军方高层可能出了问题,另一方面,我们身边也有了乌丸势力的渗透。

我与他当众交恶后,听说他被调离了核心舰队。

上层会有人保护他的,降谷说,至少我希望如此吧……最坏的打算是他毕竟飞行技术过硬,对军方还有利用价值。这些年想杀他的人不少,而想救他的人,也一定很多。

“至于我自己的PTSD,”安室自嘲地笑了,“无论是对舰队还是乌丸,毕竟当年是威士忌组,威慑力还是多少要保留的。”

 

安室指尖轻轻滑动玻璃杯:“以他俩当时的飞行水准,不可能会有那样惨烈的牺牲。”

——是飞行器有问题。

从一开始,M18就有设计缺陷。

可能害死千千万万飞行官。

“所以你才会,隐姓埋名来米花。”宣明低声说。

 

赤井并没有想到会遇到我。

我只知道……只要是经过我的手的飞行器,一定能带着他,平安归来。

米花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飞行器制造基地,只有在这,我才能做我最想做的事。

“我已经不能飞了……但是他还可以。”安室轻声说。

宣明想起那本厚厚的剪贴簿。那五年中,他的老师是用什么心情,认真打印出那些材料,在书册上一张张贴好。

 

宣明仿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师,这些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他停顿了片刻后,艰难地问。

安室微醺地将目光投向他,眼神却又是清明而坚定的。

他那个人,安室说,一直都是那样。很多时候不擅长解释,挺差劲的。

而且我也同样害怕。害怕如果真相,并不像我所相信的那样呢?

一直以来,我也是靠着那个信任,才能……更好地支撑自己坚持下去。

终究是隔着景光的死,有些事情,我或者他,大概都没那么容易做到。

 

降谷零,那个独自默默忍受PTSD折磨的降谷零。再也无法飞翔的王牌飞行员,每天十几个小时泡在流水线的技术工。

手上脸上都是油污,只有那双眼睛是明亮的。

那双曾操纵飞行器的灵巧的双手,如今一遍遍摸着冰冷的螺丝与扳手……

 

他只是想尽可能守护自己心爱的人啊。

 

等宣明回过神时,发现面前的安室已经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操作台上睡着了。男孩起身小心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给自己老师盖上,看着他毫无防备的脸,内心柔软而酸涩。

 

十多年前的某次夜间袭击,他与宣美还有其他镇上居民挤在防空洞里,惴惴不安地等待隆隆的轰炸声过去。

直到日出时四周终于平静了下来,还在飞行学院就读的章一郎指着众人面前模糊跳动的通讯屏幕告诉他说,你看,那就是威士忌组。

是他们救了我们大家。他们都是全人类的英雄。

“我长大了也要像他们一样。”荒川家的男孩被姐姐抱在怀里想。

三架飞行器在朝霞中穿梭,一往无前。

 

这五年间,他从没向安室提起过这些。

宣明轻轻笑了一下,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五年前】

来叶那次战斗,昏迷的降谷是被人直接从驾驶舱抬上担架送去的急救室。

半个月后赤井出庭,他在门外狠狠揍了那人一拳后,眼睁睁看他被军方带走。

他花了最大的力气去打探赤井的消息,甚至毫不客气地直接向顶头上司黑田质询,依旧一无所获。

 

苏格兰阵亡,莱伊不知所终,医院的诊断结果也让他暂且告别了飞行生涯。

那是段很难熬的日子。

降谷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每天却只能在空军总部干耗着,眼看他的战友们奋不顾身投入战斗。

 

那天,他正独自站在二楼空中走道,居高临下望向停机坪里整齐排列的飞行器。

“Hi,”降谷转过身,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冲自己打招呼。他回头看看自己身后没有其他人,便礼貌地朝对方笑了笑。

“头一次见到您本人,看上去真的……”男孩笑得腼腆,像是有些紧张,“好年轻呐。”

 

来人试探地走近了几步,说起自己刚参战不到半年时间,降谷他们几个之前在军中就特别出名。

“您身体恢复得如何了?”男孩轻轻问道,眼里是真诚的关切。降谷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仍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威士忌组不久前发生的事相信男孩也清楚,“我很遗憾”,他说。

我老家是个叫米花的小镇,不怎么出名,但那是东陆最大的飞行器制造基地,男孩自我介绍道。

“您有没有想过,可能是M18本身有问题?”

那句话轻敲在降谷心上。

 

“‘波本’,”男孩小心地问,“我能这么称呼您么?”

我的名字叫章一郎,年轻的士兵笑着说。

 

一周后,章一郎所在的小队在执行任务时遭到乌丸伏击,驾驶M18的整个小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三天后降谷中止了心理治疗,向舰队提交离职申请。

随后他便离开新东京市,断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

后来的五年间没人清楚他的踪迹,直到不久前米花飞行学院突然调来了那位曾经的王牌飞行员,赤井秀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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